黛西札記/當盲盒遇見藝術\李 夢

  圖:「精靈藝術家」系列盒玩以名畫為靈感創作\Daisy攝
  圖:「精靈藝術家」系列盒玩以名畫為靈感創作\Daisy攝

  「讓藝術落地」是眾多藝文機構和藝術家關心的話題,不過,說易行難,博物館和畫廊等不斷嘗試拓展受眾,可真正讓人眼前一亮的產品並不算多。香港玩具公司How2Work與內地潮玩公司泡泡瑪特(Pop Mart)聯乘開發的「精靈藝術家」盒玩系列產品,或可為我們普及與推廣藝術打開一扇新窗。

  泡泡瑪特近日在港上市,引來不少人對於「盲盒」這個時興概念的關注。有人以日本「福袋」與「盲盒」類比,看重玩家抽取盲盒過程中因隨機與不確定帶來的快感(或也可能是焦灼),而我更關心盲盒從構思到生產再到營銷背後的IP經營。潮玩的個性與小眾文化圈層的聚合與維繫,是泡泡瑪特逆市上揚的關鍵,而「精靈藝術家」系列盒玩的醞釀與暢銷,即是例證。

  「精靈藝術家」系列共有十二款公仔,每一款均「惡搞」或致敬一位著名藝術家或一件知名藝術品。從文藝復興名家米開朗基羅的傳世雕像《大衛》、達文西的《蒙娜麗莎》,到荷蘭美術黃金年代畫家維梅爾《戴珍珠耳環的少女》以及比利時超現實主義畫家馬格里特的《人類之子》,香港知名插畫家龍家昇將玩具界人氣形象Labubu(一隻時常露出壞笑的精靈)扮成這些經典畫作與雕塑中的主角形象,因此,波提切利名作《春》中的維納斯變身半裸的精靈,羅丹名作《思想者》變成思考的精靈,甚至蒙娜麗莎與印象派畫家德加創作的經典芭蕾舞女形象也一改其端莊沉靜或憂鬱的形象,化身壞笑精靈,讓人忍俊不禁。

  「有趣」和「搞怪」是「精靈藝術家」系列盒玩吸引觀者的主要緣由,而如果潮玩公司有興趣在藝術普及和教育上做多一些事情,單有搞笑公仔或「cosplay名畫」之類的噱頭或許並不足夠。如果插畫家、潮玩玩具公司與博物館等藝文機構合作,因應藏品推出面向不同受眾(如青少年或親子家庭)的盒玩系列普及藝術史知識,並配合出版藝術史繪本以及製作音視頻節目等,盒玩或許不再僅僅限於「好玩」,而多了「傳播知識」的功能。當所謂的IP可以為公眾提供更多價值(例如社會關懷、族群建構以及知識普及等),潮玩的意義更凸顯,生命亦更久長。